“有一次,我从暖棚里摘了些桃叶,撒在框里,就图个新鲜。刚放地下,就闻到什么好香,一台头,见来了一男一女。男的穿着笔挺,一身名牌,胖胖的,一脸和气。城里人保养好,怎么也有四十大几,盳盳五十那边儿,牵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,那个俊哪!
那个叫我弟弟的少妇 弟弟我们不可以 弟弟你轻点姐疼/图文无关
我家院子里有两棵老梨树,这地方都叫红霄梨,结果多,好吃。每年能结八九百斤,色艳皮薄肉细汁浓味甜耐储存。二月末三月初出窖,黄里透红,香气扑鼻。本家弟弟便给我每斤八九毛,全背到大连零卖,他挣的钱比我卖的钱还多。那几年工资老是半流,一年有时开十个月的,有时开九个月的。孩子大了,读书花钱一年比一年多,常捉襟见肘,闹金融危机。孩子妈就唠叨,“人家能买了卖,你背大连卖,是不多卖点儿!”禁不住她唠叨,趁没上班,我也挑两大筐,七八十斤,坐火车到大连去卖。回家一算账,总共比在家多卖六快二毛!我说,“打死我也不去了!你再逼我,我就上吊!”我又把弟弟找来,告诉他,“兄弟,还得你卖,我卖挣不到钱!”于是我们一边拣梨过秤,一边就唠上了。
“你怎么卖?”他问我。我就告诉他“挑两筐,走街串巷,躲着‘城管’,大声吆喝着卖呗!”他笑了,“那不行!货卖一张皮,不能让随便扒拉,七八十斤梨,扒拉两遍,没人要了!你还想挣钱?”我急忙问,“那你怎么卖?”他说:“卖水果,要眼目行事,见人要价。本地人,老头老太太,下班工人,价不能高,秤不能低,见利就卖;赶车的,价要低,秤要少,反正他买完就吃了;遇到老人带小孩儿,小孩儿闹着要买,那你就使劲要价。带百八十斤,要存放起来,㧟少半筐,见底儿,卖完再拿,就是‘城管’抓到没收,没大损失。
“有一次,我从暖棚里摘了些桃叶,撒在框里,就图个新鲜。刚放地下,就闻到什么好香,一台头,见来了一男一女。男的穿着笔挺,一身名牌,胖胖的,一脸和气。城里人保养好,怎么也有四十大几,盳盳五十那边儿,牵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,那个俊哪!除了在电视里,可没看过那样的!使大劲儿也就十八九岁吧!咱卖梨呀,多看几眼就是了。
两人来到我跟前儿,姑娘问:‘什么梨?’我赶紧拉生意,‘这是……桃梨!姑娘,你尝尝,不好吃不买没关系!’说着我就挑一个最好的递过去,塞她手里。我想,买不买都行,她吃我个梨,我心里也甜。她也没客气,掏出白净净的手帕擦了擦,开口就吃。
人家都抹什么香粉你说,那个香啊,不像老百姓擦那粉,那味儿,恶人!她刚吃两口,对那男的说:‘好吃!咱买点儿!’我一听高兴了,生意来了,咱嘴得甜点儿,赶紧说:‘这是从美国新引进的品种,不好吃谁栽?你见哪有卖的?大叔,给咱小妹儿买点儿!’那男的一脸的不高兴,‘怎么说话呢?多少钱一斤?都要了。’我一听,哪有这样买东西的?人家都先讲价,后说买多少;他可好,不论价,就都要了!就狠狠心咬咬牙说:‘五十吧,你买的多。刚才那人儿买二斤,是六十呢!’我一称,九斤刚过,说:‘看看秤!十斤高高的!’两人谁也不看秤,男的递来五张大票说:‘找个袋装上。’我一看,没有装这么多的大袋呀!忙说:‘这样吧,你连筐㧟走,什么时候见到再还我。’那男人真连筐㧟走了。我捏捏钱,觉得不是假的,赶紧提秤走人吧。
“就是到现在我还纳闷,我哪句话说错了呢?”
“人家不一定是父女吧?”我说。“你什么都懂!就是挣不家来钱!”孩子妈埋怨我。
“今儿咱把梨卖了,不挣来钱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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